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配资杠杆平台有哪些,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小夫人,我们还像在晏国那样对彼此。”
闻言,赵清舒心不觉一窒。
一笔勾销?
无数马革裹尸的晏国士兵和被屠杀的晏国百姓,还有她屈死的兄弟姐妹,一条条生命,如何一笔勾销?
赵清舒自嘲地笑了笑:“您是女真族的首领,我只是个俘虏,何来一笔勾销?”
完颜尧风眸色一紧,原本还算好的心情渐显怒意。
他箍着赵清舒的双肩,语调急切:“赵清舒,你为什么就不能低一次头?”
“当初在晏国,你教我在逆境之中低头保命,要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,可为什么到了你自己身上,你就反其道而行之了?”
“只要你服软,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!”
完颜尧风凝着她,试图从她眼中看到恻隐和妥协,更想看到她从前的朝气蓬勃。
可她眼眸就像一望无际的草原,空空荡荡,无波无澜。
展开剩余88%赵清舒眼睫微颤:“我服的软还不够吗?”
完颜尧风顿时哑口无言。
是啊,她服的软够多了。
自愿和亲为俘虏,任由别人践踏欺凌,没有一丝反抗。
可是不够,远远不够!
完颜尧风欲言又止,焦躁烦乱搅的他怒火更盛。
他猛地把赵清舒推开:“你既然不识好歹,那就继续过你的奴隶日子,我倒要看看,你究竟能硬到几时!”
赵清舒险险站稳后,朝完颜尧风行了礼便离开。
完颜尧风只觉火气把整个胸腔都烧的生疼。
‘哗啦’一声,大晏的珍宝悉数被他推翻在地。
贴身侍从听见动静,一脸担忧地询问:“可汗,奴才觉得那福安帝姬野心难驯,这样放她自由出入合适吗?”
完颜尧风紧攥着拳头,手背上的青筋暴起:“她的野心再难训,我也会给她磨平。”
“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,我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!”
夜风凛凛。
赵清舒回到羊圈,她坐在干草上,从袖中掏出传国玉玺。
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户撒在玉玺上,映照着上面‘大晏受命之宝’六字。
忽然,羊群咩咩叫了起来。
赵清舒警惕地把玉玺藏在干草下。
两个女婢举着烛火走了进来,原本昏暗的羊圈亮堂了些。
赵清舒望去,只见冷着脸呼衍兰走近。
她正想爬起来行礼,呼衍兰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。
伴着手背传来碾压的钝痛,她听见呼衍兰嘲讽。
“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,没想到不过一炷香时间,就又被赶了回来,看来尧风对你也不怎么样。”
赵清舒仰着头,隐忍的双眼溢出了些许反抗。
呼衍兰敏锐的抓住,猝不及防打了她一巴掌。
“你勾引尧风,还害得我堂兄死不瞑目,我恨不得把你剥皮抽骨,挫骨扬灰!”
说着,她钳住赵清舒的下颚,笑容阴狠:“你也别高兴太早,尧风不日便要亲自率兵攻打柔然,到那时可没人庇护你,你最好祈祷自己还能有个全尸。”
话落,呼衍兰重重甩开手,转身离去。
赵清舒并没有被吓住,眼中反而浮起丝峰回路转般的光芒。
完颜尧风要亲征柔然,也就是说他不在这儿了。
她忍着手背上的痛,从干草中扒出玉玺,而后又翻出装有赵轻舟骨灰的罐子,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“哥哥,我们可以回家了。”
一连几天,草原里的气氛都变得肃杀起来。
出征前一天深夜,赵清舒裹着破袄蜷缩在角落。
轻而沉稳的脚步声缓缓靠近,几只羊咩咩叫了几声。
这是完颜尧风第一次踏足赵清舒所居住长达两年之久的地方。
耸动的羊群,湿漉漉的羊粪夹杂着的羊膻味充斥着鼻腔。
赵清舒清瘦的身体就躺在一堆干草上,微亮的月光洒进来,透出一种荒原般的寂寥。
完颜尧风恍惚想起年少时,自己第一次见到赵清舒的模样。
那天,他误打误撞地进了御花园。
初春时节,杏花微雨,他看见一个比花儿还好看的女孩躺在榻上小憩。
她身着华服,面若芙蓉,在被自己惊醒后,睁开了星辰般的眸子。
遥遥一望,他便能感受到女孩身上与生俱来的矜贵与骄傲。
只是一瞬,那本在云端之上的人正躺在这四面漏风的羊圈里……
完颜尧风沉下眉眼,上前蹲下身,手克制不住地伸向那张苍白的脸。
就在快触碰时,赵清舒睁开了眼,坐了起来。
他僵了瞬,缓缓收回手,攒成拳。
四目相对,月光撒在两人身上,为二人渡上一层银辉。
完颜尧风扯着嘴角:“明日我就要亲自出征了,可能数月才能回来……”
赵清舒眸光微垂,半响才回应:“愿你平安凯旋。”
仅仅六个字,其中却意外的温和竟一下戳破完颜尧风的冷硬。
他喉结滚动:“你不是该祈祷我死在战场上吗?”1
赵清舒沉默。
完颜尧风捏住她的脸,如墨般的眸子犹如牢笼:“你别担心,一旦我的死讯传回来,他们会立刻杀了你。”
“无论是人间还是地狱,你都得在我身边,直到你肯向我低头为止。”
话落,他松开手,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听着远去的脚步声,赵清舒莫名感到悲凉。
她刚才的梦里,完颜尧风还是那个冒冒失失闯到自己面前的少年,清朗纯良。
只是现在的他,全然是鲜血与仇恨堆砌出的利刃。
轻轻一碰,便会血流不止……
一夜无眠。
天大亮,赵清舒在山坡上放羊,远远看见完颜尧风率领的骑兵浩浩荡荡离开。
直到大军彻底没了影,她的心才浅浅安定。
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等,等完颜尧风走的更远,她才有足够多的时间逃离这里。
只是同样在等着完颜尧风走远的,还有呼衍兰。
直到完颜尧风走后的第三天夜里。
赵清舒正闭眼假寐,可手中的断箭时刻未曾松懈。
忽然,羊群骚动几分。
一道寒光映在她的双眼上。
几乎是瞬间,赵清舒往前一滚,一把匕首扎进她刚才躺着的地方。
还没等那人反应,便被她用断箭一箭封喉。
温热的血溅在赵清舒的脸上,为她的眼中的冷漠更添肃杀之气。
就算要杀她,呼衍兰也不找一个身手好一点的。
赵清舒没有耽搁,把对方衣裳剥下穿上,又给他换上自己的粗布衣。
她捡起匕首,定定望着满墙的‘忍’,在角落的最后一处空砖深深刻下——归!
一笔一划,是她数百个日夜的心酸,亦是她自由的来日。
赵清舒将传国玉玺收进怀中,捧起装着赵轻舟的骨灰的罐子,头也不回地离开羊圈。
夜色下,一匹枣红马策马奔出大营。
赵清舒勒紧缰绳停下,而后取出三支箭,箭头浇油点火,朝着远处的存放粮食的营帐,三箭齐发!
三箭又三箭,原本沉寂的女真大营顿时燃起大火。
骚乱伴着冲天的火焰,烧红了黑漆漆的天空。
赵清舒摩挲着传国玉玺,映着火光的双眸坚毅而决绝。
她忍辱负重两年,只为了这一刻。
只要回到晏国,只要玉玺在她手里,她必要复国,为死去的千万将士与子民报仇雪恨!
完颜尧风,他日你我再相见,只会是战场!
赵清舒深吸口气,抚了抚背在背上的罐子:“哥哥,清舒带你回家。”
话落,她戴上头巾遮住大半张脸,夹紧马肚,高举马鞭。
“驾!”
马蹄南去,尘草飞溅。
赵清舒踏着星辰,头也不回地朝大晏策马而去。
>后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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